“行走河南,读懂中国”。河南卫视图文新媒体暑期特别推出“豫见名人・共游中原”专题策划,带你穿梭古今,探寻名人在河南留下的珍贵记忆。当您驻足中原大地,触摸华夏文明的脉动,一位唐代“顶流”诗人的山河诗行,正是打开这部史诗的金钥匙。
刘禹锡,字梦得,自称“家本荥上,籍占洛阳” ,又自言系出中山,家中世代是儒生,其先祖为中山靖王刘胜,晚年自号庐山人。他是唐代极具影响力的哲学家、文学家、大儒及诗人,获有“诗豪”的美誉。
他是大唐最硬核的“反emo大师”,被贬23年却把苦难活成诗与远方;是让洛阳牡丹火遍千年的“首席推广大使”,一句“国色天香”让河南花开惊艳千年;他更是行走河南的“诗意向导”,在荥阳登高时挥就凌云志,于洛河泛舟处顿悟天地心,在履道里小院笑对夕阳红。
跟随“诗豪”刘禹锡的足迹行走河南,您将解锁的不仅是盛唐风华,更是一部用山河写就的“中国精神读本”。
荥阳檀山
背后故事
彼时刘禹锡刚在洛阳通过科举,正值弱冠之年,意气风发。荥阳檀山因临近洛水、视野开阔,成了他常与友人登临之处。据《唐才子传》载,他曾在此与同为洛阳才子的柳宗元结伴登高,二人常以诗唱和,比拼才思。
一日秋晴,众人见秋风吹落枯叶,皆叹“悲秋”,唯独刘禹锡望着天边孤鹤直冲云霄,脱口而出“我言秋日胜春朝”,令在场者无不惊叹其逆向思维。后来此诗传开,洛阳文人圈皆赞其“诗心似鹤,不落俗套”。
此诗一扫千年悲秋之气,那冲天一鹤,正是他壮志凌云的化身。如今檀山虽无昔日古亭,但若但登临远望,仿佛仍能触摸到少年刘禹锡那穿透云霄的诗心与豪情。
《秋词》
自古逢秋悲寂寥,
我言秋日胜春朝。
晴空一鹤排云上,
便引诗情到碧霄。
这首诗是刘禹锡对传统悲秋主题的一次彻底颠覆。自宋玉“悲哉秋之为气也”起,秋日在文人笔下多与萧瑟、愁绪相连,而刘禹锡却以“胜春朝”的论断,赋予秋景昂扬的生命力。“晴空一鹤”的意象尤为精妙,鹤的孤高与振翅凌云,既是秋日晴空的点睛之笔,更是诗人自身精神的化身——即便身处人生初期,亦已有冲破俗见、翱翔天地的气魄。
坐标:刘禹锡公园(郑州荥阳市建设西路与棋源路交叉口西南角)
刘禹锡最终归葬于此。今刘禹锡公园墓冢旁,十三座牌坊串联他漂泊一生——当您站在刻有《陋室铭》的诗碑前,会惊觉少年那声“秋日胜春朝”的呐喊,竟预言了他笑对风霜的人生。
荥阳陋室
背后故事
贞元二十一年(805年),刘禹锡因“永贞革新”失败被贬和州(今安徽和县),当地县令故意刁难,将他安排在城南江边的小破屋。友人皆为他不平,他却淡然写下《陋室铭》,还请人刻在屋门石柱上。据《太平广记》载,县令见了此铭,羞愧不已,反而为他修缮了房屋。后来刘禹锡辗转多地,始终将这篇铭文带在身边,说“此铭在,吾德不坠”。
晚年归葬荥阳檀山原后,后人在其墓旁仿建“陋室”,再现“苔痕上阶绿”的景象。如今荥阳刘禹锡公园内,“陋室”前常有游人驻足。
《陋室铭》
山不在高,有仙则名。水不在深,有龙则灵。斯是陋室,惟吾德馨。苔痕上阶绿,草色入帘青。谈笑有鸿儒,往来无白丁。可以调素琴,阅金经。无丝竹之乱耳,无案牍之劳形。南阳诸葛庐,西蜀子云亭。孔子云:何陋之有?
这篇短文以“陋室”为喻,重构了“富足”的定义。开篇以山水有仙龙而名灵,引出“德馨”为陋室灵魂;再写环境之雅、交往之贤、生活之适,显精神之丰;末以诸葛庐、子云亭自比,借孔子之言收尾,将个人操守升华为永恒价值——真正的高贵,与物质无关。
坐标:刘禹锡公园(郑州荥阳市建设西路与棋源路交叉口西南角)
洛阳月陂堤
背后故事
开成二年(837年)三月初三,河南尹李珏在洛河南岸月陂堤设下“牡丹宴”,邀请了裴度、白居易、刘禹锡等十五位文坛泰斗。彼时洛阳牡丹已闻名天下,月陂堤旁的牡丹园正值盛放,千株牡丹如霞似海。酒过三巡,李珏提议以牡丹为题赋诗,众人沉思之际,刘禹锡已挥笔而就。
当读到“唯有牡丹真国色”时,白居易拍案叫绝:“乐天咏牡丹十数首,不及梦得此一句!”据说那日众人竟相唱和,共得诗三十余首,后汇编成《月陂牡丹集》,可惜今已失传。而刘禹锡此句因精准道出牡丹神韵,被洛阳人刻在花神庙的碑上,每逢花节便有人诵读。如今洛阳国花园的石碑上,仍能见到这千古名句,游人驻足时,仿佛能听见千年前文人的喝彩声。
《赏牡丹》
庭前芍药妖无格,
池上芙蕖净少情。
唯有牡丹真国色,
花开时节动京城。
此诗以对比手法尽显牡丹之尊。先以芍药“妖无格”、芙蕖“净少情”反衬,再以“真国色”定调,末句“动京城”更写出牡丹盛开时倾城轰动的盛况。刘禹锡不仅赞其形色,更颂其蕴含的盛唐气象——雍容大气,兼具风骨与温情,恰如他心中的理想时代。
坐标:隋唐城遗址植物园(洛阳市的隋唐洛阳城遗址)
刘禹锡的宅园位于洛阳洛滨坊,这里曾是唐代牡丹的观赏中心。今洛阳国花园仍存诗碑残片——当您触摸碑文沧桑刻痕,仿佛看见白发诗豪在万花丛中挥毫,花瓣落满砚台的盛唐暮春。
洛河孤舟
背后故事
大和五年(831年),刘禹锡因遭政敌排挤,从苏州刺史任上被调往汝州,途经郑州管城时,因洛水涨水暂泊岸边。是夜,他立于船头,见洛水裹挟泥沙奔涌东去,想起二十年前被贬朗州(今湖南常德)时,曾在潇湘水边听当地人唱《迎神曲》,彼时的孤独与绝望仍历历在目。
但此刻望着眼前“前波接后波”的景象,他忽然顿悟:人生如流水,贬谪不过是一段浪花,而非终点。随行的仆人见他深夜未眠,上前劝慰,他却笑道:“汝看这水,旧沙被淘去,新沙又生来,何曾停过?人亦如是。” 遂提笔写下此诗,将潇湘记忆与眼前洛水相融,既有对过往的回望,更有对未来的坦然。
如今洛河郑州段仍可行舟,若夜泊此处,听水声潺潺,或许能体会到诗人当时“从苦难中打捞豁达”的心境。
《浪淘沙九首·其九》
流水淘沙不暂停,
前波未灭后波生。
令人忽忆潇湘渚,
回唱迎神三两声。
诗中以洛水“淘沙”为喻,道尽世事代谢之理。“前波未灭后波生”不仅是自然现象的描摹,更暗含人生哲思——贬谪如浪涛,虽会冲击当下,却挡不住时光向前。后两句忆及潇湘贬地的迎神歌谣,看似怅惘,实则以“回唱”显释然:过往苦难,皆可化作生命的回声。
坐标:郑东新区运河公园
此诗作于诗人第三次贬谪归途。当小船穿过管城水域,河岸柳树正被秋霜染黄——如今运河公园立有“诗豪泊舟处”标识,秋夜泛舟时,您会懂得那“前波未灭后波生”里藏着的东方韧性。
洛阳故宅
背后故事
会昌二年(842年),刘禹锡已近古稀,定居洛阳履道里,与同样年迈的白居易为邻。一日,白居易寄来《咏老赠梦得》,诗中感叹“老色日上面,欢情日去心”,满是对衰老的愁绪。刘禹锡读罢,次日便登门拜访,挥笔写下此诗相酬。
据《刘白唱和集》记载,白居易见诗后,当即泪下:“梦得此句,可破千古悲老之心!”二人常于履道里的小院中,晒着太阳论诗,刘禹锡虽因常年贬谪身有旧疾,却总以“为霞满天”自勉,还常邀白居易去洛水边看夕阳,说“你看那晚霞,比晨日更艳呢”。
《酬乐天咏老见示》
人谁不顾老,老去有谁怜。
身瘦带频减,发稀冠自偏。
废书缘惜眼,多灸为随年。
经事还谙事,阅人如阅川。
细思皆幸矣,下此便翛然。
莫道桑榆晚,为霞尚满天。
这首诗是对“衰老”的诗意回应。前六句写实老年之态,直白坦诚;后六句笔锋一转,以“经事谙事”“阅人如川”的通透,将衰老升华为智慧的沉淀。“莫道桑榆晚,为霞尚满天”更是振聋发聩——晚年并非黄昏,而是如晚霞般绚烂的新生,尽显“诗豪”面对时光的从容。
坐标:洛阳市洛龙区安乐镇
刘白二人居所仅一墙之隔,常以竹竿传递诗笺。某日白居易作《咏老》感叹目昏发白,刘禹锡即刻回赠此诗——今遗址碑旁仿建“传诗墙”,当您抚摸墙上镂空的诗筒,千年前那声“为霞尚满天”的朗笑犹在耳畔。
故园情深
背后故事
大和八年(834年),刘禹锡任苏州刺史,收到友人窦巩的书信,说自己在洛阳崇德里盖了新居,邀他日后归洛同住。窦巩是洛阳望族之后,与刘禹锡同为“洛下八俊”成员,二人年少时曾在洛阳一起读书。读完信,刘禹锡望着苏州的秋景,忽然想起洛阳街西的闲静风光,遂写下此诗寄回。
诗中“疏种碧松”“多栽红药”,皆是他年少时在洛阳宅园的习惯——他曾在洛滨坊的家中种了十株红药,说“春到花开,如见故人”。据《刘禹锡集》载,他在苏州任上,常对部下说“洛阳的月亮比别处亮”,还让人从洛阳捎来牡丹籽,种在刺史府中。这首诗后来传回洛阳,窦巩见了感慨道:“梦得身在吴地,心在洛滨啊。”
三年后,刘禹锡果然卸任归洛,第一件事便是去崇德里拜访窦巩,二人在新居的碧松下对饮,笑谈“诗人终回故园”。
《秋日题窦员外崇德里新居》
长爱街西风景闲,
到君居处暂开颜。
清光门外一渠水,
秋色墙头数点山。
疏种碧松通月朗,
多栽红药待春还。
莫言堆案无馀地,
认得诗人在此间。
全诗以“崇德里新居”为镜,照见诗人对洛阳的魂牵梦绕。“清渠”“秋山”“碧松”“红药”皆是洛阳典型风物,看似写友人新居,实则句句是故乡模样。末句“认得诗人在此间”,将自己的精神烙印刻在洛阳的山川间,道尽“此心安处是吾乡”的眷恋。
坐标:洛阳国花园
刘禹锡曾为令狐楚撰写家庙碑文。当他在积善坊看见故人宅中寂寞牡丹,忽忆自己三度贬谪的飘零——今国花园特设“诗豪观花处”,春来姹紫嫣红中,那声“春明门外即天涯”的叹息仍在花瓣上颤动。
洛阳积善坊
背后故事
开成三年(838年),宰相令狐楚调任长安,临行前与刘禹锡在洛阳积善坊的宅中赏牡丹,约定“明年花开,共醉此栏”。令狐楚是刘禹锡的恩师,曾在他被贬朗州时多次上书朝廷为其辩解。次年牡丹盛开,令狐楚却因公务未能归洛,刘禹锡独自来到积善坊,见栏中牡丹开得比去年更盛,却无旧人共赏,遂写下此诗寄往长安。令狐楚读罢回信道:“见诗如见花,见花如见君,春明门虽远,心在洛滨矣。”
后来令狐楚病逝长安,刘禹锡为其撰写墓志铭,文中特意提到“积善坊牡丹,开时必为相公酹酒”。如今洛阳国花园内,积善坊遗址旁仍种着一片“别情牡丹”,传说便是当年令狐楚宅中牡丹的品种,花开时如绯色云霞,似在诉说那段跨越两京的友情。
《和令狐相公别牡丹》
平章宅里一栏花,
临到开时不在家。
莫道两京非远别,
春明门外即天涯。
积善坊是洛阳的“名人社区”,唐代宰相令狐楚的宅邸便坐落于此。刘禹锡与令狐楚交往甚密,曾为其撰写家庙碑文。令狐楚调任长安后,洛阳宅中的牡丹年年盛开却无人欣赏,刘禹锡以诗寄情,感叹“春明门外即天涯”的宦海沉浮。
诗借牡丹写别情,以小见大。“一栏花”是友情的见证,“开时不在家”暗喻人生聚散无常。“春明门外即天涯”将长安与洛阳的地理距离,化作宦海沉浮的心理鸿沟,道尽文人在仕途漂泊中的无奈与牵挂。
坐标:洛阳国花园
积善坊遗址今位于洛阳国花园内,虽无昔日繁华,但洛河畔的牡丹依旧绽放,仿佛在诉说那段诗酒唱和的岁月。
踏上中原大地,在洛阳王城公园赏国色牡丹,去郊外寻觅履道里的遗踪碑刻,感受他“为霞尚满天”的旷达;在荥阳檀山登高望远,遥想少年“晴空一鹤排云上”的壮志;泛舟郑州洛河,体味“流水淘沙”中的深邃哲思。
正如他在《秋词》中所写:“晴空一鹤排云上,便引诗情到碧霄。”这位“诗豪”以坚韧不拔的品格和超越时空的哲思,将河南的山水人文化作永恒的诗篇,至今仍在河洛大地回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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部分内容综合自:搜狐网、洛阳文旅、百度百科等。图片源自视觉中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