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时言仍带几分醉意的眼顿时恢复清明。
姜依恰好因为他的动静被惊醒，一睁开眼，就对上了顾时言黑沉的脸色。
她心一颤，视线也随之落在了那纸条上。
这本是她准备明天和顾时言摊牌的。
还没等她反应过来，顾时言已经做到她身边，将她搂在怀里哄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因为同学聚会不高兴？”
顾时言自顾自说着，甚至忘了姜依此刻还是个【聋子】听不见他的话。
他扔了字条，带着点撒娇的道：“依依，老婆，是我错了，别生我气好不好？”
姜依沉默着，没有回应也没有抵抗。
以前两个人偶尔也会吵架，每次也都是顾时言哄姜依。
有时候姜依故意闭上眼，不看顾时言的解释，他比她还着急。
有一次姜依耍性子，故意闭眼很长时间，再睁开眼，眼前出现的每样东西上都被贴上了便签。
每张便签上都是一句：【我错了，别生我气好不好？】
姜依被逗笑了，转过身却看见顾时言红了眼眶。
她愣住，只见顾时言认真对她打手语。
�不要不看我好不好，我好着急。】
分明是姜依听不见，可她闭上眼，却让顾时言成了说不出话的那个。
被爱的人才会恃宠而骄，爱的人会将自己的软肋双手奉上。
姜依当时是真的以为，顾时言是爱惨了自己。
可如今顾时言紧紧抱着他，伸手将她的长发捋到耳后，碰到了昨天刚遮盖的刺青。
细密的刺痛像针一样提醒着姜依，她不是被爱的那个。
她只是承接顾时言对别人的爱的替代品。
见姜依还是没有动作，顾时言在沙发上躺下，将姜依有些强横地抱在怀里，像是抱着自己的所有物。
第二天，顾时言去了公司，姜依在家收拾行李。
几套衣服，所有的证件，姜依收拾地很仔细，就连最喜欢的玩偶都没忘记放进去。
收到一半，手机却突然多了一条好友申请。
是许意欢。
姜依点击通过后，对方却没说话。
姜依想了想，便点进了许意欢的朋友圈。
不知是不是故意给她看，许意欢朋友圈的置顶里全是和顾时言有关的照片。
最新的一条是昨天发的，居然是她前天在姜依家拍的照片。
配文：【我说我喜欢可爱的东西，这么多年，你还是会在家里摆满我喜欢的玩偶。】
姜依顿时一愣。
她抬起头，看着房间里里无数可爱的玩偶。
之前顾时言说，买这些颜色鲜艳的东西放在家里，是为了她。
可原来就连这些，也是为了许意欢……
姜依按灭手机，将刚刚才装进行李箱的玩偶拿出，接着又翻找行礼，把所有和顾时言有关的都捡出来。
捡到最后，原本装满的箱子，只剩下零星几样。
姜依的眼泪忽地毫无征兆落下来。
她的一切都和顾时言有关，可顾时言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许意欢。
晚上顾时言家，如往常般给姜依带了蛋糕，这一次终于换成了抹茶。
姜依看着蛋糕，只觉得一颗心蜷缩在一起，最后只剩叹息。
面对姜依的淡漠，顾时言恍若未觉，上前抱住她。
用手语问：【还有一个星期就是我们在一起五周年了，这次想去哪里玩？】
姜依怔了怔，不知怎么回答。
沉默之际，姜依的手机突然响起。
顾时言顺手直接拿起手机，点击接通。
不等姜依阻止，下一秒，留学中介的声音从扬声器中响起。
“姜依小姐，您出国留学的手续已经齐全，三天后就可以出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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