节育环?!
医生的话像平地惊雷在傅聿深耳畔炸开。
傅聿深的心仿佛被一把利刃狠狠刺穿,鲜血淋漓!
好半晌,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什么……节育环?”
医生皱了皱眉:“节育环是放在子宫腔内的避孕装置,你不知道叶小姐已经上环了吗?”
傅聿深浑身一震,回忆顿时涌上心头。
几年前,那时叶清漪阑尾炎犯了,疼得受不了。
他那个时候还是他未婚妻的叶清漪到医院动手术。
叶清漪身体好,很少来医院。
唯一来医院就只有那一次,如果要上环,只能是那次……
原来叶清漪不是不能怀孕。
是节育环的存在,让她根本不可能怀孕!
怪不得当时她当时还特意让他回避,不让他接触医生,还要做全麻。
他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怕自己笑话她。
原来如此!原来如此!
所有真相清晰无比,傅聿深眼前一黑,险些晕过去。
林穿忙扶住他,满眼关切:“聿深!”
“我没事。”傅聿深面如死灰,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上辈子她一直没有孩子,所有人都嘲讽他不行,
他不是没检查过,可每次都显示没问题。
叶清漪看着他,还一直说:“没事,我不希望有孩子来打扰我们。”
他想过叶清漪真的不喜欢孩子,索性也不生了,也想过叶清漪是安慰他。
唯独没想过,这一切根本就是叶清漪一手做的局!
回到家,傅聿深再也忍不住痛哭。
他一遍遍问自己: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……”
叶清漪真是好恶毒的心,这么多年,就这么看着他像小丑一样在她的掌控下拼命折腾!
渐渐地,傅聿深眼中只剩绝望。
这晚,叶清漪终于回了家。
见到傅聿深真的病了,叶清漪眼中闪过一丝惊诧。
林穿给她发过信息,她本来以为傅聿深又在装病,没想到竟然真的病得这么严重。
看着傅聿深行尸走肉一般的模样,叶清漪莫名有些烦躁。
于是对佣人发火:“你们是怎么照傅先生的!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!”
见叶清漪为自己大发雷霆,傅聿深内心毫无波澜。
“你别怪他们,是我太累了。”
叶清漪皱着眉头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:“好了,你妹妹的事就翻篇了,过几天周末,我带你上山散散心。”
“好。”5
傅聿深没有拒绝,闭上只剩麻木的双眼。
周末,山上道观内。
傅聿深来到占卜台前。
他拿着签筒,心中暗想——
“祖师爷在上,请您为我指条明路。”
告诉他,要怎么样才能在叶清漪为他安排的死路上求活?
木签落地,傅聿深正要去拿。
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先一步将签捡了起来。
傅聿深抬眸,愣了一瞬。
面前的道长穿着道袍,仙风道骨超然世外。
而那张脸,却和叶清漪一模一样!
傅聿深连忙起身:“无尘道姑。”
叶清漪有一位双胞胎姐姐,叫叶娉然。
当初叶家怕将来两人会因争夺家产姐妹决裂,就在成年后将姐姐送到了道观修行。
叶娉然微微点头:“傅先生。”
她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签,微微皱眉:“妹夫要求什么事?竟然求了个下下签。”
傅聿深心里一片寒凉,他艰难地问:“是……死路吗?”
叶娉然看着眼前这张毫无血色、不复从前恣意的脸。
精致的脸上沾染了病气,看起来很是颓废。
叶娉然收回目光,说:“求签只是一种精神寄托,妹夫要相信事在人为,人定胜天。”
傅聿深闻言,轻呼一口气,略带苦笑。
“谢谢道姑。”
说完,傅聿深行礼告辞。
他身后,叶娉然那双眼中,神色莫测。
叶清漪牵着傅聿深准备下山,却见叶娉然提着一坛药酒缓缓向他们走来。
叶清漪看着她,眼里闪过一丝警惕:“有事?”
叶娉然说:“刚才听到妹夫咳嗽,这坛药酒可止咳润肺,送给他试试。”
傅聿深一怔,正打算伸手接过。
下一刻,叶清漪挡住他,先他一步拒绝。
她皱着眉声音不悦:“聿深他酒精过敏,不能喝酒。”
傅聿深只好收回手:“谢谢道姑的好意,我心领了。”
“是我没考虑周全,抱歉。”
叶娉然神情自然地收回酒坛,语气平稳,闻不见一丝异常。
反倒是叶清漪眸色渐深,神情沉了下去。
“道姑留步。”
叶清漪说着,就当着叶娉然的面拉起傅聿深的手,转身大步离开。
傅聿深浑身一僵,只能跟着她快步离开。
他心头莫名苦涩,只觉得两人紧握着的手,像极了一道枷锁。
道观角落暗处。
沈廷川一动不动望着门口的方向,回想起之前父亲对自己说的话,再次掐紧了双手。
傅聿深回公司后,舆论再次回到了最初的方向。
公司团建前一天。
叶清漪来到卧室,傅聿深正专注地画着设计稿,俊俏的脸上满是认真。
她看了片刻,才出声:“在画什么,这么入迷?”
傅聿深抬眸,轻声说:“婉瑜快结婚了,我在为她设计婚纱。”
叶清漪一挑眉。
“我记得,婉瑜结婚在明年,你现在就开始了?我今年的西装套裙呢?”
傅聿深一愣,轻声说。
“你一个京圈公主要什么没有,怎么还惦记我这一套西装裙?我不做,你也总会有的。”
叶清漪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。
这种不爽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。
好像是从慈善晚宴之后开始的,又或者更早……在傅聿深第一次让她去找别人开始……
叶清漪眼底的温度逐渐冷却,语气淡淡。
“你这是不想给我做?”
语气虽然淡,但谁都能听出来,她生气了。
她本以为傅聿深会立刻朝她解释,谁知却看到了他眼里的一片死寂。
这一瞬,叶清漪心口莫名空了一瞬。
她忽然觉得眼前的人仿佛与自己隔了一个世界。
而傅聿深很快收回眼中情绪,小心翼翼地开口。
“我只是怕我的审美不合你的喜好,登不上台面。”
一个知名设计师,目中无人的大少爷。
当初连情侣装都强硬要求她穿上去公司的人,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?
傅聿深的话让叶清漪心烦气躁。
久久看着眼前的男人,叶清漪冷笑一声,摔门离去!
这天晚上,叶清漪待在公司,没有回来。
傅聿深看着自己为妹妹精心设计的婚纱稿件,眼里终于有了光亮。
几个月后,他将亲眼看着婉瑜穿上婚纱,步入婚礼的殿堂。
就在这时,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。
傅聿深心里一慌,刚站起身,手上的纸稿散落一地。
还没来得及捡起,就看见傅婉瑜朝自己奔来。
“哥,父亲被警察带走了,罪名是窃取叶氏集团机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