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一段不堪入耳的录音,通过酒店顶级的音响设备,清晰地响彻整个大厅。
“那个林晚,生米煮成熟饭了吗?”
是寡嫂那娇滴滴的,令人作呕的声音。
紧接着,就是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调笑和粗重的喘息声。
整个宴会厅,瞬间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寂静。
所有宾客的脸上,都写满了震惊、鄙夷和不可思议。
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坐在角落里的几个年轻女孩,她们发出了压抑的惊呼,随即赶紧捂住了嘴。
“天哪,这录音是真的吗?”
“太恶心了……”
“还想让人家下跪道歉,脸皮真厚啊!”
傅家所有亲戚的脸,像调色盘一样。
傅母的身体晃了晃,几乎要站不稳。
而坐在她旁边的寡嫂,两眼一翻,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。
“快!快关掉!关掉它!”
傅星涵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反应过来,他疯了一样冲向投影设备,手忙脚乱地拔着各种连接线。
可一切都太晚了。
录音已经播放完毕。
他因为太过慌乱,脚下被线缆一绊,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地上。
我看着他那副小丑般的模样,只觉得无趣。
我不再多看他一眼,在周时亦的护送下,走出了这个令人作呕的是非之地。
寿宴那段录音,一夜之间,在我们的圈里朋友圈疯狂传播。
傅星涵和他寡嫂那点龌龊事,配上他和他***我下跪的嚣张言论,成了年度最大的笑柄。
我的手机从早上开始就没停过。
朋友们发来的信息里,全是幸灾乐祸和拍手称快。
“晚晚,你这招太绝了!那段录音我听了八百遍,爽!”
“傅星涵这次是彻底没脸见人了,活该!”
我看着这些信息,心中毫无波澜,只是平静地回复了几个笑脸。
哥哥的动作,比我想象的还要快。
一封措辞严谨、盖着律所红章的律师函,直接送到了傅星涵的水族店。
要求他连本带息,一周之内,还清当初我哥投资的全部欠款。
下午,水族店那个年轻店员给我打来了电话,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兴奋。
“晚姐,你猜我今天看到什么了?”
“一个穿西装的男人,送来一封信,傅哥看完脸都白了,手抖个不停!”
“店里剩下的几个员工都在议论,说他要破产了!”
我笑了笑,对她说:“你早点找下家吧,那家店撑不了几天了。”
傅星涵的电话,果然很快就打了过来。
我没有接,也没有挂断,就那么静静地看着。
他锲而不舍地打了七八个,终于放弃了,转而开始给我发信息。
最开始是怒骂。
“林晚!你这个毒妇!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!”
我没回。
过了大概半小时,信息又来了,语气软了下来。
“晚晚,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!都是我鬼迷心窍!”
“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?我跟她断了,我马上跟她断得干干净净!”
“你让你哥别逼我了,那笔钱我暂时真的还不上!求求你了!”
看着这些文字,我只觉得可笑又恶心。
我动了动手指,把他彻底拖进了黑名单。
世界清静了。
但这份清静没维持多久,一熟悉的号码打了进来。
我接了。
电话那头,是傅母压抑着怒火,又不得不放低姿态的声音。
“林晚,做人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。你何必做得这么绝!”
她大概是想先礼后兵。
我没说话。
她在那头深吸一口气,语气彻底软了下来,甚至带上了哭腔。
“晚晚……算伯母求你了行不行?星涵是无辜的,都是那个不要脸的寡妇勾引他的!”
“你不能把气都撒在星涵身上啊!他还那么年轻!”
“你快让你哥把律师函撤回去,我们……我们还是一家人啊!”
我听着她的话,终于忍不住,冷笑出声。
“傅伯母,您是不是忘了?”
“就在前天,您在寿宴上亲口说的,我林晚,永远也别想踏进你们傅家的大门。”
“既然不是一家人,那就没什么情面好讲,公事公办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