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林晚晚，645分，清华大学。\"
我握着手机，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高考成绩，心脏狂跳如鼓。
645分！比清华录取线高出整整12分！
我做到了！我真的做到了！
三年来每天凌晨五点起床，每晚十二点睡觉，无数个挥汗如雨的日子，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。
\"晚晚！你考了多少分？\"妈妈从厨房冲出来，围裙都没来得及解。
\"645！妈，我考上清华了！\"我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。
妈妈一把抱住我，眼泪瞬间涌出：\"我的女儿，妈妈就知道你能行！你是妈妈的骄傲！\"
电话**突然响起，是苏晨。
我和苏晨从小一起长大，住在同一个小区，读同一所学校。他比我大三个月，从小就像个小大人一样照顾我。
\"晚晚，恭喜你！\"苏晨的声音从话筒传来，\"我也查到成绩了，625分。虽然没你高，但应该也能上个不错的学校。\"
\"你也很棒！\"我开心地说，\"等录取通知书下来，我们一起庆祝！\"
挂断电话后，我迫不及待地登录志愿填报系统，想要确认一下自己当初填的志愿。
可是当我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内容时，整个人如遭雷击。
第一志愿：北京邮电大学第二志愿：华北电力大学第三志愿：北京工业大学
这不是我填的志愿！
我清楚地记得，我的第一志愿是清华大学计算机系，第二志愿是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，第三志愿是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。
怎么会变成这样？
我的手开始颤抖，反复刷新页面，但显示的内容没有任何变化。
\"妈！快来看！\"我的声音已经变了调。
妈妈听出了我语气中的惊恐，立刻跑过来：\"怎么了？\"
\"我的志愿被改了！这不是我填的志愿！\"我指着屏幕，几乎要哭出来。
妈妈仔细看了看，脸色瞬间煞白：\"这怎么可能？你当时不是和我一起填的吗？我记得你填的明明是清华！\"
\"对！我填的就是清华！\"我疯狂地点着鼠标，试图找到修改记录，\"妈，你看，最后修改时间是6月28日晚上11点47分。可是那天晚上我明明在家里，你也看见了，我十点就睡了！\"
妈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：\"那个时间点，谁还能用你的账号？\"
志愿填报系统需要准考证号和密码，除了我自己，只有一个人知道我的密码。
苏晨。
我们从小一起长大，彼此没有秘密。他帮我填过模拟志愿，我也帮他查过成绩。我的密码是我们两个人的生日组合，他当然知道。
但是，苏晨为什么要改我的志愿？
我立刻拨通苏晨的电话。
\"晚晚？\"苏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。
\"苏晨，我问你，你有没有动过我的志愿填报账号？\"我直接开门见山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，然后苏晨说：\"什么？我为什么要动你的账号？\"
\"我的志愿被改了！第一志愿不是清华，变成了北邮！\"我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。
\"怎么会这样？\"苏晨的声音听起来很震惊，\"会不会是系统出错了？或者你记错了？\"
\"我不可能记错！苏晨，除了我，只有你知道我的密码！\"
\"晚晚，你冷静一下。\"苏晨的声音很温和，就像以前安慰我时一样，\"我怎么可能害你呢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，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。你先别急，我们想想其他可能性。\"
他说得很有道理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，他没有理由害我。
但是，除了他，还有谁能动我的账号？
\"你快过来，我们一起想办法。\"我说。
\"好，我马上过去。\"
二十分钟后，苏晨出现在我家门口。他穿着白色T恤和黑色牛仔裤，脸上满是担忧的表情。
\"让我看看。\"苏晨坐到电脑前，仔细查看志愿填报记录。
我注意到，当他看到修改时间时，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。很快，那丝光芒就消失了，仿佛我看错了一样。
\"确实被改了。\"苏晨皱着眉头，\"但是这个修改时间...晚晚，你确定那天晚上十点就睡了吗？会不会是你梦游了？\"
\"我不可能梦游！而且就算梦游，我也不可能记得密码还能正确输入！\"我越来越激动。
苏晨摸了摸我的头，就像小时候安慰我一样：\"别急，我们报警吧。这种情况肯定可以申诉的。\"
\"对！报警！\"我立刻拿起电话。
可是当我拨通110后，接线员告诉我，这种情况需要先联系教育部门，警方无法直接介入。
我又打给教育局，教育局说需要提供详细的证据和申请材料，而且现在已经开始录取了，即使申诉成功，也很难改变录取结果。
\"晚晚，要不然这样。\"苏晨突然说，\"北邮也是很好的学校啊，就业率比清华还高呢。而且你这个分数，在北邮肯定是第一名，各种奖学金肯定都有份。\"
我震惊地看着他：\"苏晨，你在说什么？我的梦想是清华！我为了清华努力了三年！你让我去北邮？\"
\"我不是这个意思...\"苏晨有些慌乱，\"我只是想安慰你，让你不要太难过。\"
就在这时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。
上个月，苏晨曾经问过我：\"晚晚，如果你考上清华，我考不上怎么办？我们会不会就此分开？\"
当时我以为他只是担心我们会失去联系，所以安慰他说，无论在哪里，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。
现在想起来，他当时的表情很奇怪，眼中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。
还有一件事，就在志愿提交的前一天，苏晨主动提出要帮我检查志愿填报，说怕我有什么疏漏。
那天他在我家待了很久，还用了我的电脑。
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，指向一个我不敢相信的真相。
苏晨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，我最信任的人，改了我的志愿。
\"苏晨。\"我盯着他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，\"是你改的，对不对？\"
苏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，但很快又恢复正常：\"晚晚，你在说什么？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？\"
\"你上个月问我，如果你考不上清华怎么办。你担心我们会分开。\"我的声音越来越冷，\"所以你改了我的志愿，让我考不上清华。\"
\"你疯了吗？\"苏晨站了起来，语气激动，\"我们从小一起长大，我把你当亲妹妹一样，我怎么可能害你？\"
\"那你解释一下，为什么只有你知道我的密码，而我的志愿就被改了？\"
苏晨沉默了几秒钟，然后说：\"可能是有人破解了你的密码。你的密码不是很复杂，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生日。\"
\"谁会闲着没事破解我的密码？而且为什么要改成北邮？\"我继续追问。
苏晨的眼神开始闪烁，明显在撒谎：\"我...我不知道。也许是恶作剧？\"
就在这时，苏晨的手机响了。
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，脸色又变了变，然后对我说：\"晚晚，我先回去了。这件事我们慢慢查，一定能找到真相的。\"
说完，他匆匆离开了。
我透过窗户看着他的背影，心中的怀疑越来越强烈。
那天晚上，我失眠了。
我在脑海中反复回想这些年和苏晨的点点滴滴，试图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。
突然，我想起了一件事。
高二的时候，我参加了全国数学竞赛，获得了省一等奖。那天我兴奋地告诉苏晨这个好消息，他的脸上却没有我预期中的高兴。
\"晚晚真厉害。\"他说，但语气很平淡，甚至有些勉强。
还有一次，我的作文被选为优秀作文在全校展示。苏晨看到后，说了一句：\"写得确实不错，不过立意有些浅薄。\"
当时我以为他是在善意地提醒我，现在想起来，他的话里似乎带着一种隐藏的嫉妒。
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就去了学校，找到了班主任王老师。
\"王老师，我想查一下我的志愿填报记录，看看能不能找到修改的痕迹。\"我说。
王老师听说我的志愿被人恶意修改，也很震惊：\"这种事情太恶劣了！你等等，我帮你联系技术部门。\"
经过一上午的努力，技术部门给出了详细的登录记录。
我的账号在6月28日晚上11点47分有登录记录，IP地址显示是学校机房。
\"学校机房？\"我看着记录，\"可是那天晚上学校已经关门了啊。\"
王老师也很疑惑：\"确实，晚上十点学校就锁门了，学生不可能进入机房。\"
\"那会不会是老师用学校的电脑帮学生修改志愿？\"我问。
王老师摇摇头：\"我们有严格的规定，老师不能代替学生操作志愿填报系统。而且即使要操作，也需要学生本人在场。\"
这就奇怪了。那天晚上到底是谁用学校的电脑登录了我的账号？
\"王老师，能不能查一下那天晚上学校有哪些人进出？\"我问。
\"这个...我可以帮你问问门卫。\"王老师说。
半个小时后，门卫大爷给出了答案。
\"6月28日晚上？我想想...\"门卫大爷翻着记录本，\"那天晚上确实有学生进校。苏晨，他说忘了东西在教室里，要回来拿。我看他是老学生了，就让他进了。\"
苏晨！
果然是他！
我的心跳加速，愤怒的火焰在胸腔里燃烧。
苏晨，我从小信任的青梅竹马，竟然真的背叛了我！
\"王老师，这是不是已经构成犯罪了？\"我问。
王老师点点头：\"恶意修改他人高考志愿，这确实是犯罪行为。你可以报警。\"
我立刻拨通了110。
这一次，警方受理了我的报案。
两个小时后，苏晨被传唤到派出所。
我坐在笔录室里，透过单向玻璃看着隔壁房间的苏晨。
他看起来很紧张，手不停地抓着头发，这是他从小就有的习惯，每当撒谎被发现时就会这样。
警察把证据摆在他面前：IP地址记录、门卫登记记录、学校监控录像。
面对铁证，苏晨再也无法抵赖。
\"我...我确实改了晚晚的志愿。\"他低着头，声音很小。
\"为什么？\"警察问。
苏晨沉默了很久，才开口：\"因为我喜欢她。我不想她走得太远，我想和她在同一个城市。\"
我的心猛地一跳。
苏晨喜欢我？
\"但是我知道，以我的成绩，考不上清华。如果她去了清华，我们就会分开。\"苏晨继续说，\"我查过北邮的录取分数线，以她的成绩，肯定能被录取。而且北邮在北京，我也能考上北京的其他学校，我们就不会分开了。\"
\"所以你就私自修改了她的志愿？你知道这样做会毁掉她的前途吗？\"警察的声音很严厉。
\"我知道，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。\"苏晨开始哭泣，\"我真的很喜欢她，我不想失去她。\"
听到这里，我再也坐不住了。
我冲进了审讯室。
\"苏晨！\"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，\"你知道清华对我意味着什么吗？我为了考清华，三年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！我拒绝了所有的娱乐活动，拒绝了所有的聚会，就是为了这一个目标！\"
苏晨抬起头看着我，眼中满含泪水：\"晚晚，我真的很抱歉。我知道我错了，但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。\"
\"失去我？\"我冷笑，\"苏晨，你觉得用这种方式能得到我吗？你觉得毁掉我的前途，我就会感激你吗？\"
\"我没想那么多，我只是...只是不想你走。\"苏晨哭得更厉害了。
\"那你有没有想过，如果我因为志愿被改而考不上理想的大学，我会恨你一辈子？\"我的眼泪也流下来了，但不是因为感动，而是因为愤怒和绝望。
苏晨愣住了，显然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。
在他的想象中，也许我会因为去不了清华而难过一阵子，然后就接受现实，和他一起在北京上大学，最终走到一起。
可是他完全没有想过，我会因此而恨他。
\"晚晚，我可以想办法补救的。\"苏晨急切地说，\"我可以找人帮忙，或者我爸爸认识一些人，也许能...\"
\"够了！\"我打断了他，\"苏晨，我们完了。从今天开始，我不想再见到你。\"
说完，我转身离开了审讯室。
走出派出所的那一刻，我下定了决心。
苏晨毁了我的前途，我要让他付出代价。
不仅仅是法律上的代价，我要让他彻底后悔做过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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